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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写了整整一夜，写完最后一笔终于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来。

    江凭阑忽然一个踉跄扑到桌案边。

    他才二十七，他如今才不过二十七啊。她终于无法隐忍，跪伏在那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日薄西山的时候，江凭阑走出书房，向远处闪着熠熠金光的皇甫宫望了很久后向着后门走去。只是刚要跨步离开，眼角余光却忽然触及到什么，叫她不得不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回过身，看见三座墓碑。一座是阿六的，一座是十七的，还有一座是猴子的。

    他竟连这些也替她做好。

    他没法将墓碑建在别处可能惹人眼的地方，便只好就地处置，或许也是盼着有朝一日，她会回来祭奠他们。

    她复又回去，在三座墓碑前分别磕了三个头，未等抬眼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。常年养成的戒备习惯让她下意识觉得有敌，她扭过头，与此同时备好了掌风。

    却见来人“扑通”一下跪在了她的跟前。

    江凭阑倒是没料到来人身份，却着实觉得头都要大了。她生平最讨厌别人一句话不说先朝她跪下。她心脏虽好，也受不起这样的惊吓。

    她皱起眉，向来人道：“怎么了，南烛？你起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南烛却仍旧跪着，脸上没了往常惯有的笑意，红着眼圈道：“南烛斗胆，请江姑娘跟我去一趟龙吟山！”

    江凭阑眼皮子一跳。

    龙吟山？那不是皇甫的皇陵吗？去那里做什么？

    ☆、以命换命

    北国冬日的夕阳一点没有暖意，反倒只将周遭的景致衬得愈发冷清。两骑快马并行在山野，初起时，后头白色那一